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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下一章脐橙左慈教习导补之术)(7 / 38)

中默默数了一下,拢共有八个。

原来这时节还有萤火虫?据说这东西朝生暮死,是从腐烂的草里爬出来的,模样很丑,也不值钱,只有关了灯还能看看。

“回来时路过一条长满了芦苇的小溪,我钻进芦苇丛里亲手捉的。你看像不像星星?”

萤火虫的光很微弱,但飞得近,傅融勉强能借光看到一些广陵王的轮廓,和对方很亮的眼睛。

他的眼睛真的很亮,傅融一边想着,一边屈指朝着对方的脑门敲了两下。

“很像,所以呢?你就用这么吹了蜡烛,等下打算让我钻木取火点灯吗?”

“……我有阳燧。”

“那请问,我尊敬的上司,你有阳燧,你有太阳吗?”

广陵王心虚的摸了摸鼻尖:“那不然去我那边借火好了,或者歇在我偏殿。”

傅融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反正你不回来我得熬夜加班,你回来也要折腾我,想早睡是不可能了,今天没人值夜,我陪你洗漱去吧。”

这话说出来实在是恨可怜,广陵王没忍住接了话茬:“傅融……你近来辛苦了。”

“知道辛苦那就多发薪水啊!我都多久没有休沐日了,你养的马都是乖乖宝贝儿,回去休息,轮到我只剩一句辛苦了?”

“呃,你非要这样也不是不行。”

这句话刚说话,傅融突然警铃大作,刚要制止,就被对方伸手摸在脸上。

“乖乖傅融,我的好宝贝儿,自己回去歇着吧,明日我就给你涨薪俸。”

“你,你说的什么话!别没钱就玩这一套,之前是打人情牌,现在你当是养情人吗?”

傅融一时口不择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等他说完再后悔,已经是太迟了,只能庆幸对方吹了蜡烛,现在黑的要死,根本没人能看到他现在的表情。

“傅融,你的脸好烫。”

像是为了确认这一点似的,对方两只手都摸了上来,捧住了自己的脸,傅融只觉得心跳快的有点不像话,想推开这人,又有点期待接下来对方要说什么。

“你莫不是吹了秋风,现在发烧了吧?”

呵,指望这人能说什么话?能指望他说人话?

傅融默默翻了个白眼,握住了还在乱摸自己脸颊的手:“我没发烧,清醒得很,你能不能今晚把上次掉温泉里的蓝宝石珠子捞出来?我去查了,那个东西现在要价不止黄金千两。”

实话,他因为想这件事,好久都没睡好了。

汤泉宫是个好地方,虽然没有他在广陵的沐月泉来得深,来得占地广阔,但挨着皇城的郡内,总是不少能工巧匠的。因此这里连廊画栋,锦帐熏檀,装潢更是典雅,不过因为离着泉水太近,潮气太甚,反而不宜居住就是了。

广陵王揣着手走在前面,他白天睡了一天,此刻倒没什么困意了,精神矍铄,步伐轻快,显得身旁的傅融有些苦大仇深。

等穿过廊道,走到植了翠竹芳草的庭院之中,傅融停了脚步:“你去泡汤吧,偏殿应该放着你的中衣跟布巾,我过去拿。”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发现广陵王依旧走在旁边,对方身量比他要矮一截,这样的距离,显得有些乖巧。

“我也去吧,对了,你腿上的伤见好了吗?”

傅融垂眸看着现在没什么王爷架子的广陵王,忽然觉得他偶尔也是能说两句人话的。

“早就好了,本来就是皮肉伤。”

这话轻描淡写,傅融却有些不自在的偏了一下头,没和那双清亮的眼眸对视。

两人到了偏室,广陵王熟练地开启木箱跟橱柜,取了两套换洗得寝衣和擦身用的布巾。

“等下你也一起泡汤吧,近日疲惫,好好放松一下。”

说着他就将两套衣物放进了一个木奁中。

傅融眼神微动,“怎么不分开放,赐浴的汤泉和主泉隔了几十步。”

广陵王扭过头朝他笑一笑,嘴里的话依旧没个正形:“怎么,你要用我洗澡水啊?”

“……今天大家都不知道你回来,没安排人替你值夜,我离得近些也好。”

“你怎么不接我的话?”

广陵王嘴上依旧不肯轻易放过他,见他转移话题还追着去问。

傅融听了扭头就走,边走还边说:“我走了,我不泡了。”

真是铁骨铮铮。

“捞出来的蓝宝石归你。”广陵王在他走出三步之后,胸有成竹的开口。

然后这人立马若无其事的转身回来,还贴心的凑过来接过广陵王手里的东西:“我来拿木奁吧。”

广陵王却不给他,“傅副官为我旰食宵衣,殚精竭虑,作为人主,应有吐哺之心,让副官枕膝而眠。一个木奁而已,有什么拿不得。”

“你只是个亲王,说得跟自己亲政了似的。”傅融没忍住,吐槽了一句,“礼贤下士的例子多的是,你怎么什么恶心说什么。”

“这不是显得我重视你么,还是说你觉得抵足而眠比较符合常规?”

“……打住,你再说就跑偏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多时便到了汤泉池。这里修葺了整片的石阶,连衣架都是上好的漆器,防虫防水,精致非常。

广陵王因为赶路的缘故,将平日的亲王装束换作了骑装,此刻脱衣便简单许多,无需旁人服侍也能不让衣物拖地。

他先解了马尾,又利索的脱了上衣。下面的马靴包裹住整条修长的小腿,上好的皮子经过鞣制,呈现一种软韧的质地,让脱靴的过程像极了蛇在褪皮。

骑装的裤子也是贴身的,勾勒出广陵王的窄腰长腿,以及优美的腰臀曲线。

他正要去解腰间带勾,旁边眼巴巴看着的傅融两步久蹿了过来,表情非常严肃的弯腰,小心翼翼的替他解下了那支错金包金,镶嵌绿松石的银带勾。

这带勾制成蟠螭模样,乍看就像一条长爪的小

蛇,鳞爪俱全,浑身镶嵌了近千片绿松石打磨的鳞片,每一片都细细地做了包金,眼珠则嵌入了一枚金黄色宝石。

傅融让他吓出了心理阴影,闭上眼便是那头冠被毫不怜惜的掷到地上,比荔枝还大的蓝宝石滚落温泉的情景。

如今见了一看就知道贵的要死的带勾,他焉能置之度外?

这要是摔在地上,磕掉了鳞片,恐怕难以补救。

广陵王见他这副样子,有些想笑,但又觉得对方有点可怜。

世上什么东西都能伪装,唯有抠和穷,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他的傅副官,如此抠门,背后定然也有一段辛酸往事。

穷不是什么好事,他作为亲王,自己是不愁吃穿,但手下绣衣楼各部,均是给自己卖命的,他自然不可能不给买命钱,世道艰辛,汉室衰微,日子过得紧巴巴。但这个穷只能算作自我嘲讽,和普通百姓比起来,自然是云泥之别。

绣衣楼四处设书馆、歌楼等营生,除了探听消息,亦有补贴花销之意。

思及此,广陵王像拍小狗头一样,挼了把傅融手感很好的长发。

但谁料这个动作其实不是那么很合适宜,被压着头往下按了一把,傅融怔愣片刻,便继续动作,将皮带抽出,连同带勾一起放在桌案上,就要继续给广陵王脱裤子。

这下发愣的成了广陵王,他虽是男子,平常也不乏侍女伺候,但换成他可靠能干的副官来做这等事,若非存心折辱,就有点剑走偏锋了……

他连忙按住对方的手,三两下便将那两条玉笋似的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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