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半天处出感情的从首至尾只有陈慧茹一个人。陆世宇这种人还真应证了妹妹的那句,“看着越老实巴交的那个,玩的越阴险。”
她总觉得陆世宇说话半遮半掩神神秘秘,假装自己是个没事人实则暗地里不存好心。陆世宇当着她的面说过,“马家娶亲无非就是给马少爷找了个消遣的地方,有个媳妇儿管着总该在生活方面会有所收敛……”
这是陈慧茹听到从陆世宇口中吐露出最不符合他性格的言论。她也只在那一次听他说过。
在生活琐事上有些不爱都是有迹可依的,先不说他们上床是陈慧茹自己主动要求的,是个男人在有过第一次甜头,怎么说在日后也会有想尝第二次第三次的念头吧。偏就是陆世宇,一做爱跟陈慧茹要睡死他似的,老有不同的借口去躲掉。除了解决生理需求这件事,陆世宇做的其他事情足够让陈慧茹忽略掉很多细节了。
“你不想说,那我就先说说我自己吧。”陈慧茹甚是难过的喝了一口那杯加了小料的茶水,直面自己真的喜欢陆世宇这个事实。
“世宇,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你不是我遇到过最帅的那个,但你是最听话的那个……”
陆世宇皱着眉头,十分意外的荣获人生中第一个女人的表白。他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客气的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就这么简单就完了?”陈慧茹很失望的收下了他没感情的反应,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茶水,蓄足力气后她站起来上去就给了男人一记响声清脆的耳光,“小屁孩儿,不喜欢就应该在娶亲那天把老娘退回去,低声下气的套你两句话还真以为我是好惹的。”
反转来的太快,陆世宇的双眼难以置信的睁的老大,想立马澄清自己刚才的谢谢不是不喜欢她的意思,“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慧茹,你听我解释。”
“你的解释留给外面的鬼听吧,老娘我没资格听。”陈慧茹生气的扭过头,转身就走,一上楼梯小料立刻奏效。她拉不下面子喊陆世宇去扶,死撑着走了几阶梯子。在顿时间她的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麻痹了,身体轻飘飘的失去了知觉,两眼一抹黑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
陆世宇行动迅速跑过去抱住了她,在她还残存有最后一点意识,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地的叮咛:“你好好呆在家里,我会去把陈老师找回来的。”
丘容禁两个月的足马杰都受得了,反正这学上不上没关系,天天打个游戏看个电视日子过的比谁都潇洒。他是不想媳妇儿吗?是不知道媳妇儿在哪吗?当然不是,他当然想,当然也知道她在哪,就是性格使然太能忍了,不敢去请回来罢了。
近些日子,哪个亲戚上门在父母耳边吹风让他们赶紧的,再相相哪边哪个疙瘩地方的商家贵人家的妮子。丘容听了旁人的话,只管给儿子上下张罗,少有时间会问儿子愿意不愿意。
马杰对再娶一个新媳妇儿这件事漠然置之,一有催的迹象他就要捧出一颗赤诚之心,抬出爷爷生前的遗言来做挡箭牌。
“我爷说了,非陈家女儿不可再娶,红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他凭空拿出那张红纸婚约在众多长辈的跟前转了一圈,“你们几个老太婆的嘴巴咋那么松呢,我爷当家做主几年你们乖几年,人死了你们在这跋扈起来了,个个不把他的话当话是吧?”
“你今天非得跟你老娘对着干是吧?”丘容急得大巴掌拍案,扯着马栋的衣领子吩咐道:“老公,你去偏堂把鸡毛掸子给我拿来,他不服老娘我今天打到他服为止,我还就不信他能反了天不成。”
仅儿子一张嘴辩堂上十几张嘴有够呛的,马栋不搅合任何事,但总归会在关键时刻起到一些小作用。“儿子说的没错,爸去世前的确说过非陈家不可,老人家拟定的意愿自是料算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写下这红纸,咱们这些做小辈还是不要违背的好。”
“老马你……有种你敢再说一遍。”丘容偏过头不悦的瞪向丈夫,长指甲在桌上咯哒咯哒敲了两次,“那你来替儿子挨打!”说完,她不顾及马栋作为一个丈夫的颜面,一个回手,狠狠捶在他的胸上。
马栋耐着痛小小后退了一步,做好表情管理对着媳妇儿强颜欢笑。在他们身边站着的陆世宇眯着眼睛,嘴巴闭合下垂似有点害怕,后背的肉都跟着叔叔的疼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这招回旋捶他熟悉,陈慧茹经常用在他身上。
吵杂骚动过后,丘容不留情面的当着众表哥表嫂揪住马杰的耳朵,一脚踢在他的腘窝处逼他跪在祖先排位前,“臭小子,别以为你爹替你说几话老娘就会放过你。”
“我若是执意不娶,您能把我怎么着?”马杰古怪性子上来,公然冲着众人咆哮出声:“我说了我要陈慧欣,我,要,陈,慧,欣。”他一字一句吼的整个祠堂荡起回声,非她不可的样子吓坏在场的长辈。
马家世代的儿儿女女子子孙孙都是老一辈安排的包办婚姻,长街上没见过一次面的男男女女,直接嫁直接娶的大有人在。马栋和丘容两口子就是这么认识的,互相扶持共度半辈子了日子过的还算安生。他们的下一代是个大情种,以利益为目的联姻出现这样的情况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给你找的消遣你自己不中用弄丢了,你怪的了谁。”去偏堂拿鸡毛掸子要费些时间,丘容左右看正堂的那几盆花木,随机挑了一棵容易拔出来的细条拿在手里试着挥了一下,咻咻的声音听得陆世宇又是一阵腿发颤。这招陈慧茹知道怎么打,反正他是挨过不少,细的比木块打的要疼的多。
堂上的人看似高高在上目无表情,实则嘴角已经悄悄勾起玩味的看着他们,都在等着看这场即将上演的笑话,无一人想站出来制止。
“我看你今天是皮痒痒了欠收拾。”丘容扬起细条挥向儿子的后背,看着很重的挥打在要碰到马杰的时候变成了轻轻的沾了一下,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堂上懂点本事的人都看出了有股力量在无形中控制着丘容手里的细条。丘容不怀疑是丈夫捣的鬼倒置疑起陆世宇来,她举起木条指向一旁乖巧站着的唯一外姓,“陆世宇,你也皮痒痒了是吗?别忘了你身上那些本事是谁教给你的,马家的事现在还轮不到你这个野种来管。”
陆世宇连忙摆手,委屈的表示自己很无辜,“婶婶,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股力量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他肯定,一定不是来自堂上的哪一个人,马家懂的人多数都是只会些皮毛的空壳子,能隔这么远擅用此招的人长街只有一个,那就是马浩。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阵有点急促又有些带着点蹦跶律动的脚步声正在往正堂这边赶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门口。
先进来的是陈慧茹,踩着高跟身穿手工缝制的绿丝绒长裙,精致程度已然是到了哪都不忘高抬自己的精致美丽。在后进来的是她搬来帮马杰解围的救兵,马家药铺的老板——马浩。
“世宇当然管不了,那我总可以说上几句吧。婶婶你呀为难人也得把握好分寸才行。”只轻轻挥挥衣袖,马浩就把丘容手里的细条换到了自己手里拿着,他大略的玩了一会,不疾不徐的坐到堂上的主位,叹了一声:“唉~这东西可不兴拿来打人。”
在前任家主面前众人可不敢多言语半句,按照马家的规矩,先从大辈小辈中的男性开始,纷纷起身朝着坐在主位的人弯腰作揖,女性陪同自家的依仗等第二次再作揖。最后才是外姓的陆世宇和陈慧茹。
封建迷信的繁文缛节,陈慧茹拥有来自新世界的认知,不认同这种无聊透顶的迂腐有什么可拿出来炫耀的,讲年纪马浩比她小了好多岁呢,想让她弯腰自然是不可能的。
“小屁孩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