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只安安静静地听着，听着自己听不懂的术语，还有不时地冒出来的一个职场上常用的英文。

他觉得很有意思，听得笑眼弯弯。

知道易小只乐意听，厉清河这才把这个电话给打完了。

但又有人打来的时候，厉清河看了一下联系人，斟酌了一下缓重，直接给挂了。

挂了电话，又关了灯，厉清河问他：“床小不小？”

易小只生怕厉清河觉得床小了，就要带着他回去，就赶紧又朝着他的怀里拱了拱，说：“才不小呢。”

怀里少年的身体实在是过于温热。

在这样一个狭小的床上，对厉清河来说，狭小的空间里头，太容易生出歧念。

厉清河看着易小只的眉眼，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

易小只没怎么察觉出不对劲儿，也朝着他亲了亲，而且是亲在了嘴唇上。

他本来是想像以前一样，亲完就离开的，可厉清河却朝着他抵了上来，没有让这个吻立刻分离开来。

易小只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睁着一双大眼睛，跟厉清河厮磨着。

可他不知道，一个吻为什么可以亲这么久。

久到他的眼睫被蹭的有一点发痒，久到嘴唇上的感觉，就这样流窜到了其他的地方。

易小只的身子有些瘫软了，可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叫他：“厉先生……”

厉清河抱着他的身子，温柔地将他覆到了身下。

他亲易小只的眼睛，易小只的脸颊，易小只的嘴唇。

易小只茫然地仰起了自己的头，厉清河亲了他的脖颈。

易小只的唇齿间溢出声音，然后他听到厉清河声音沙哑地说：“小只，可以吗？”

可以吗？

易小只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是厉清河的话，都可以。

但易小只到底是犹豫了一下，才说：“厉先生的话，都可以……”

厉清河发出了一声轻笑，又问他：“那你懂吗？”

易小只茫然：“懂什么？”

厉清河覆上他的耳，轻咬他的耳垂，说：“做爱。”

易小只信赖他，说：“是厉先生的话，我不需要懂。”

厉清河心里一咯噔。

易小只搂着他的脖子，身子朝着他过去：“我可以做厉先生认可的所有事情。”

厉清河搂着他，问：“……小只，那如果我错了呢？”

易小只：“没有错不错，只有答案好不好。”

易小只想到了以前上学的时候，对那些让他觉得茫然的大题，他只能写出一个“解”字的感觉。

他知道，只有他自己的话，他在白茫茫的一片之中，他连脚步都迈不出去。

所以他愿意拉着厉清河的手，去厉清河要带着他去的任何地方。

易小只：“我想去厉先生带我去的任何地方。”

厉清河心脏颤了一下。

他想去，自己带他去的，任何地方。

是吗……

可要是有一天他懂了呢，懂了自己这个引路人，是如何的自私狡诈。

易小只眨了一下眼睛，松开了他的脖子，问他：“厉先生，做……是电视上演的那种吗？”

厉清河：“……”

易小只的脸其实是有一点红了的，忸怩地动了一下，又说：“就，叫？”

厉清河：“……你看的什么电视剧啊？”

“好热啊，”易小只声音都潮湿了，“厉先生，我的肚子里好热。”

易小只拿他的手，捂向自己心脏的地方，“听一下，就热了，厉先生的心脏也会热吗？”

厉清河被撩拨的不行，又吻了他，让他的心脏更热了起来。

易小只心脏热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蹬了一下腿，说：“想，想解手。”

厉清河放过了他，让他去了卫生间。

不过易小只太久没有出来，厉清河只好进去，帮了他。

易小只说他会，厉清河问他：“真的会吗？”

易小只不吭声了。

这么一番折腾，本来睡了一下午的易小只，又累又羞地又睡了过去。

厉清河看着他的睡颜，想着慢慢来，又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厉先生不知怎么掌控

厉清河很早就知道了“爱情”这个词，他觉得爱情是爱，是感情。

可是到现在他才知道，爱情，不是感情，是欲望，是控制自己身体的欲望。

他自小学什么都快，什么都可以尽快掌控的了。

可唯独爱情，撩拨了他从不在意的欲望，让一切都失控了。

他不介意当一个好人，他拥有的一切，又让他能够毫不费力地给予施舍。

可是如今，他看着易小只，却不免苦笑了一声。

“原来当一个好人，也挺难的。”

易小只睡醒了之后，愣了好久。

他朝着下头瞅了瞅，心想，厉先生都不嫌他脏的。

厉清河从外面打电话回来，一回来就看到易小只坐在那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瞅着什么。

厉清河进去：“小只？”

易小只被吓了一跳，立马扯着被子遮住了，虽然他现在正穿着裤子。

厉清河还以为他昨天被吓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他留下什么阴影，多少有些担忧。

他问：“……要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