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玩起自己的影子。
所以慕远洋以为她没在注意这边。
「行了,我後面还有个会,先回公司了。」于上喆瞄了瞄手表,「蝴蝶会在这里,你有什麽事问她吧。」
慕远洋望向于蝴蝶的方向,後者彷佛身处另一个平行时空。
他大概也不会问她什麽事吧,连走的时候都没打算说一声。
倒是于蝴蝶发现了他准备往里头移动的脚步,跟了过来。
「我哥去开会了?」她後知後觉。
或许是她天生自带一gu高冷的气质,导致yan光打在她身上都显得那麽虚无。
「嗯。」慕远洋很专注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东西,嘴上只淡淡的回了她一个字。
于蝴蝶眯眼。「慕设计师很赶吗?第一天上工而已,需要这麽认真吗?」
「于先生看起来希望尽早完工,我想说尽可能配合他。」慕远洋终於看了她一眼,大概一秒钟的时间。
「whocares?设计师连进度表都是一种艺术,你懂吗?」于蝴蝶说,「我以前也是念设计的,在来做城池的副院长之前。」
「室内设计?」
「服装设计。」
于蝴蝶00鼻子。
「反正,没有人催你,别赶了。」
可慕远洋似乎没打算听进去。
见状,于蝴蝶咬住下唇:「我们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慕远洋这才停下测量的动作。
他看向她,眼底是汹涌的海浪和微晕的船。
彷佛只是站在旁边都能听见海的声音。
「昨日育幼院,对吗?」
难怪方才于上喆说,他需要他最专业的想法。
因为他才是真正待过育幼院的人。
原来他们早就洞悉了他的身分。
「这本来就被算在你们的计画中吗?」慕远洋面无表情。
「我哥本来就打算找曾经在育幼院待过的人,说这样b较有效率。」于蝴蝶挑了下眉,「所以他去调了附近几座城市所有育幼院的资料,我那时候还跟他说不可能,可他真的在昨日育幼院的名单上找到你了。」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觉得这个男人不一样。
于蝴蝶感慨,「你是里面唯一一个室内设计师。一般来说出来发展得这麽好的,在里面不是待得特别舒服就是待得特别不舒服吧。」
慕远洋不知道这是她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但莫名的戳中了事实。
所以他不发一语,只希望这样于蝴蝶能安静几分钟。
她真的太聪明了,聪明到他觉得世事在她眼里就只是沙子,她喜欢谁,谁就会变成那朵花。
身为城池育幼院的创办人兼院长,于上喆每天有跑不完的行程和去不完的应酬,一个礼拜能到场监工的次数大概也就一到两次,倒是身为副院长的于蝴蝶,似乎没事就往工地跑。至少好像每次只要慕远洋在,她刚好就会在。
值得高兴的是,开工大概两个礼拜了,进度一直都在慕远洋的掌控内,和他的预设大差不差。
其实尽快落成,一方面是因为于上喆的要求,一方面是他自己也这麽祈祷。
毕竟他的病情从来就没有稳定过,在这个案子里待的时间越长,ptsd越有可能爆发。
甚至接案这件事,他没有告诉过身边任何一个人,大抵也是怕被反对,想要先斩後奏之後再做打算。
这天早上,他按时抵达现场,却发现于蝴蝶一反常态的不在室内。
慕远洋一边乔手表一边走向门口。
「怎麽了?」
于蝴蝶侧了下头,「後面失火了。」
「哪失火了?」
「江南电视台。」
慕远洋抬眼,江南电视台的大楼窗户一直有灰烟不断窜出,看起来火势不小,还在蔓延。
「说是录影棚着火,烧半个小时了。」
江南电视台的录影棚,慕远洋听李维涵提起过那里。
「安全起见,我让大家先走了,今天准假。」于蝴蝶说,「你也快走吧。」
说完,她正准备和他一起走,却发现他反而往火灾现场跑去。
「喂!慕远洋!」于蝴蝶错愕,「那边是火灾欸你疯啦?」
可或许他真的疯了吧,慕远洋没有停下脚步。
电视台位於一楼的广场上,幸存的逃生者塞满了每一条可以步行的通道。慕远洋不得不放慢脚步,在那些相似於李维涵又不相似的面孔里寻找着李维涵的身影。
「六楼还有人!六楼还有人!」消防队大声广播。
救援行动还没结束。
听到有人还没被救出来,慕远洋更急了,生怕那个人就是他一直还没找到的李维涵。
「李维涵!」
「你有看到李维涵吗?」
「不好意思你有看到李维涵吗?就是那个唱歌的……」
「在这呢。」
他转头,看见她在人海中。
风吹过的时候,她的头发扎在脸上,过不了几秒钟,轻轻的又晃过去。
那个当下,慕远洋只是穿过人cha0走向她,伸手把她按进怀里。
「刚刚火很大但是……」李维涵其实也很害怕,但还是笑了笑:「我跑很快,还带了很多人出来。」
慕远洋倒笑不出来,心疼的将脸埋进她的头发。「这就是你说的,下一个候鸟南飞、人们回家的好日子吗?」
|「慕远洋,你相信吗?」她拉过他的手,含在掌心里轻轻的握住,「下一个候鸟南飞、人们回家的好日子,我们会再见的。」
她捏了两下他的手。
「真的。」|
他才不相信。
「刚刚清点过人数,目前大楼内部人员已经全数获救并且没有si亡的个案,大家不用担心,也请稍安勿躁,等等会按伤势陆续送医及通知家属。」
大家等候多时的广播这才传来。
李维涵指了指上空。
「你看,这不挺好的吗?」
可慕远洋捉住她的手。
旁边的人海似乎都慢了下来。
他垂眸,看着她的眼睫轻轻的抬起。
「我不想要每次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才辗转听说你出事了。」
他说,抹掉她白皙脸颊上的灰。
双眼忽然发烫,李维涵松开已经被自己咬破的嘴唇。
咬嘴唇是她害怕时的习惯动作。
慕远洋见状,低头吻去她唇上的红斑。
像余晖散在h昏的街头,风温柔的亲吻地上落叶。
那一刻,连太yan都不敢太嚣张的照进来。
那是五月的最後一个礼拜,世界安静的酝酿着夏天的长吻。
他们後来一起吃了一顿饭,李维涵问了好久才问出来,原来慕远洋那天会出现在那里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工作就在附近。
但江南电视台旁边也就一个正在进行的施工案,几乎可以毋庸置疑就是那里了。
「我听说他们要盖育幼院。」李维涵扯了下眼角,「你不会在那里吧?」
慕远洋一直很认真的g饭,只是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城池育幼院,我的案子啊。」
李维涵差点没当场昏倒。
「你疯啦?慕远洋。」她吐了一口长长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