伃妃倒了一盏茶给凌玥“玥姐姐同我客气g嘛?来,别噎着了”
凌玥轻抿了一口热茶。
却忽然感到腹部一阵强烈疼痛。
茶杯掉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
凌玥看着碎了一地的茶盏,心中顿感不妙。
两腿间……似乎有什麽热热的东西涌出。
侍nv急忙扶住即将从椅子上摔下来的凌玥“娘娘小心!伃妃你竟敢毒害娘娘!”
凌玥眼眶含泪“伃妹妹……为什麽?为什麽啊?!为什麽……”
侍nv看见了凌玥的衣裳被血浸sh“来人!快传太医!”
伃妃眼中亦泛着泪水“玥姐姐……我这都是为了我妹妹和自己啊,皇后前阵子被贵妃毒害,贵妃如今进了牢……”
她语气略为停顿,看向凌玥的双眼“而你,现在有了身孕,我亦替你开心,但且不说是男是nv,我和妹妹都没有孩子,若你生下这个孩子,我和妹妹就只能过低人一等的生活,横竖就是一个妾罢了……”
“我知谋害王嗣是si罪,可为了我妹妹,这孩子不能留!”
伃妃眼中有愧疚,有不得已,有难过亦有那一丝欢喜。
也许正是因为愧疚,她才会当面毒害凌玥。
这样……犯人是谁就很清楚了。
让凌玥知道,自己该恨谁。
“伃妹妹……为友数载,我怎麽忽然不认识你了?你不是那个幼时与我一同长大的伃妹妹了!”凌玥激动的晕了过去。
孩子最终还是没能留住,凌玥一醒来看到坐在旁边的王上“王上……我的孩子……”
他轻拉过凌玥的手“没事的,我们再怀一个便是,但是你可得养好了身子”
懊悔的泪从眼角落下,总算明白那句“防人之心不可无”
凌玥离开幻境……
“这幻境要我学会的竟是防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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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
“唉……王上这都几日未曾上朝了?”
“算来应也有半个月了吧?”
“是啊是啊!自从那芮妃被东国进献以来陛下便成天花天酒地……”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璟辰听着他们的对话,默默握紧了拳头。
不仅是他,官员们也都在担忧一件关乎国家存亡的大事。
与邻国关系本就十分紧张,如今他们的王上不理政事,正是给了邻国一个攻打的好时机。
从古至今,每次打仗最苦的从来都不是那高高端坐於朝堂之上的王上。
从来都只是那苦苦征战於沙场的将士,和黎民百姓。
半个月过去,大家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东国攻打了过来。
不得不说东国这美人计用得真是不错。
东国势如破竹,不过十日,便一路攻到了都城。
人心惶惶。
璟辰率军防卫都城。
曾经繁华的都城,在短短几日变成了荒芜的街道,街上横屍遍野……
军队节节败退,百姓们哭喊着,却没有人能帮他们。
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士大夫不仁,不保宗庙。
国君若是不仁,纵有百名骁勇善战的将士,和上万的军士,国家也会灭亡。
璟辰身上受了很多的伤,却依然咬紧牙关奋战到底,只因……他身後的土地是他长大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和他许多的回忆。
所以不管自己受了多严重的伤,他依旧厮杀着敌军。
这里……是他用尽x命都想守护的地方。
如果自己能让许多百姓获得活下去的机会,他不会吝啬於自己的生si。
只是心里又有那麽一丝不甘,和失望。
「宰相」一人可撑船,孤臣无力可回天。
君子应行仁政,下达的命令才能风行草偃,使百姓们信服,国家强大。
而上位者之不德、不仁,为什麽要将士们和百姓来承受?
看着身旁的士兵和人民在刀剑的碰撞声中倒下。
如今似乎是没有机会了,但如果今日国君是他,他定ai民如子成为明君,使国家日益强大。
可惜,那是「如果」,实际上根本没有如果可言。
他的心脏被刺入一剑,血淋淋的身躯倒在地上。
那位最勇猛的将士闭上了双眼。
不过其实并没有感到疼痛。
回到现实,幻境教给他的。
是身为一位贤君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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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吗?你没听张大娘说徐大人被当朝宰相上奏,说是亏空朝廷好几年治理惠州的预算”
“徐大人一向为官清廉,又怎麽会做出这种事”妇人辩驳。
“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麽知道清廉不是装出来的?”另一位妇人特别加强语气,想增加信服力。
妇人略为停顿了一下“……那就算是装的总不可能没有露出马脚吧”
“哎……这你可就不懂了,亏空这麽一大笔钱,又怎麽能不谨慎再谨慎呢?”
这次妇人倒是说不出话来了。
集市上一辆马车向前行驶着,车内的少nv听着街边妇人们的对话心情逐渐沉重,眼帘低垂。
马车在一座高雅朴素的大宅门前停下,芝兰抬脚跨过门槛。
“小姐,你回来啦,老爷和夫人少爷在等你吃晚饭”
芝兰微微一笑“嗯,我们走吧”
她一踏入厅堂看见的便是一脸疲惫的父亲,而母亲亦是满面愁容。
这般景象连续出现了好几日。
不过这副景象中倒是有个特例,她的哥哥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脸上不见丝毫忧虑和疲惫。
她在这沉重的氛围中试着微笑,直到将嘴角调整至一个满意的弧度方才开口甜唤“爹娘、哥哥,我回来了”
父亲眼中闪过光亮;母亲温柔的看着坐到自己身边的乖nv儿。
一家人和乐融融用过晚饭。
芝兰夜半睡不着,想着去後院散散步,却见到一个披着黑se斗篷的男子快速的从长廊另一头走过。
好奇心驱使之下,她小心的跟在男子身後,生怕一不小心发出了声响。
男子来到後院的小门,轻轻推开一道小缝,和门外之人轻声交谈。
芝兰躲到一棵大树後。
“如何?东西您用到了吗?相爷说了,事成必有重赏!”
男子拉下斗篷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那是当然,再劳烦你交给相爷了”
芝兰扶着大树的手轻轻颤抖,眼眶sh润。
只因,那个穿着黑se斗篷的男子,正是她的哥哥--君砚。
她亲眼看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本书,递给门外的人。
见东西到手,自然识趣的离开门外。
她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自己的哥哥让父亲背负贪官的骂名,还令府中上下在外抬不起头。
君砚似乎察觉了异样,看向树下“谁在那里?快出来!”
芝兰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屏住呼x1不敢作声,脚步声在身後响起,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芝兰知道大抵是躲不过了。
终究还是受不住这般煎熬,转身正对君砚“哥哥……为什麽……为什麽是你啊?!你可知府中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