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全班没几个不知道的吧,一大早的估计全在谈论这个,我是挺佩服她的,还能把板凳坐得那么稳,ga0得跟有谁不知道一样……”她们将事情又绘声绘se、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
“装聋作哑呗。”几个人咯咯笑了。
传闻像一团炽烈燃烧的火球,传闻的内容越是不光彩,其接触面的坡度也就越大。现在火球正以不可估量的速度滚动着,令室内谤议沸腾。
何知茵只觉整个教室如风暴降临,而自己则身处风眼,她不敢乱动,坐得端正,目不斜视。仿佛稍有不慎,四肢百t便会被周围环绕着的多重眼壁摧毁破坏。她想置之不闻,自我催眠,可所有的议论声似乎皆在传至鼓膜的一刻被无限放大,听得那样清晰,b闪光灯的频动更让她头晕目眩。
“是我的话,今天就不来学校了。”从左后方传来自认小声的私语。
“江重还躺在医院,她怎么好意思来上课?”
“……哎,我记得你也有个哥哥对吧?你和你哥是不是也——”nv生的语调充满暗示,知茵没有回头瞧看,凭借声音足以在脑海中描画出一张挤眉弄眼的脸。
另一道nv声立马打断她:“去你的!想什么呢?我可没那么变态。再说了,就我哥那副臭德行,我不跟他掐架已经算是慈悲为怀……”
“虽然……和亲生的兄弟姐妹那样那样,听起来是怪变态的,但想象一下——如果我也有个哥哥弟弟的,嗯……好像有点美好诶?可惜,家里只有我一个。”
“拉倒吧,你该感谢计划生育剥夺了你1uann的动机。”
“……”
陈觅低头佯装读着书,身边不时有人向她问东问西,所提之事无非是何知茵。有问传言真假的,有问细枝末节的,陈觅自然闭口不答,只漠然摇头。她的确不知其实,之前仅仅觉得知茵同她哥兄妹情密,却从未往那种微妙的关系上想过。况且她俩相识并不久,友情方始于同桌之谊便被班主任毅然截断,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跑来问她八卦?
琢磨了良晌,陈觅终究觉得束手旁观不大合适,写了张小条以表安慰,叫前面的同学帮忙传给知茵。小小的纸团经数人之手传到了目的地,然而她没有伸手展开,仍雕塑般的枯坐着,像在等待什么。
她在等班主任,唯有老师的出现才能使这一锅沸腾翻滚的汤水平静下来。他能将她领去安静的办公室,让她脱离他人言语的狂欢,哪怕取而代之的是一通说教和羞辱。
老严跨进班级的刹那,静谧和嘘声骤然洗刷掉所有的喧闹。他皱起眉头,一言不发的走到讲台,指关节重敲了两下桌面,示意班长上来管理纪律。耷拉的眼皮下那一对眼睛冒着犀利的冷气,直直看向何知茵的位置,确认了视线后,对着她抬了抬下巴,无声的招呼。知茵见他往外走,连忙起身跟上。
简弋生是在五楼西侧的楼梯口找到何知茵的,她两臂撑着栏杆,把头埋进x口与胳膊环成的一片空气里,像在用脑袋填补巨大的伤口。
隔了七八米距离,他没办法判断她是否正在落着眼泪珠子,不禁缓下了匆匆的脚步,悄无声息的站立她身侧,肘支杆,掌托脸。
微弱的啜泣声一阵一阵,好似并未察觉到旁人的存在。他不擅安慰,尤其不擅安慰小姑娘,只得静等着。
好一会儿,简弋生才听到她g巴巴的声音:“闻成煜叫你来的?”
他嗯了一声回应。
知茵略感欣慰,哥哥果然听进了她的要求——在校与她保持距离。
“你一定想骂我吧?”
他又发出了轻嗯,“几日不见,多了一分自知之明。你就是个小祸害,迟早把你哥给坑惨,哪能料想你坑得这么迅速……他刚被教导主任训完话,说是要停课回家反省,处分还没下来。”
停课……处分……
知茵沉默了几秒,转移了话题,“有纸吗?我想擤鼻涕……”
简弋生两袖空空,g脆答道:“没有。拿你的袖子擦。”
她忍不住偏头瞪了他一眼。
“那我的借你?”他看着知茵仰起的泪颜,一扯嘴角,“你哥出办公室都是面不改se的,瞧瞧你,祸害了他,自己倒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b稀饭还黏。怎么?你们老师恐吓你了?放心,什么处分也轮不着你的。”
“我哭……不是因为那些……”知茵抬起袖子拭走鼻涕。
“那是什么?”
“刚才班主任确实说了一连串难听的话,可我并不害怕,也不难过。直到他告诉我,我妈妈和他联系过很多次了……”她顿了片刻,睫毛上的水珠坠下来,“可是妈妈根本没有联系过我,更没有回家找过我……而且,他已经把这件事……通知到爸爸和妈妈那里了……”
“哪件事?”他心中答案已成雏形。
“我和闻成煜的事……”
老严让何知茵看那电脑屏幕,照片,视频,文字,严谨而完备,好似庄重的纪录片。是那条惹起众议的热门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