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危险。
她反对中原男性中心主义的性缘关系,不认可“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的父权思维模式,她认为中原社会里每一个人的思想都被所异化所腐化,这种异化思想微观上表现为个人的“厌女思想”,宏观上体现为性别二元对立,正是男性联盟的基石,通过厌女区分敌我,将本应该作为自然界第一性的女性客体化为了第二性,以厌女为前提将女男隔离,形成男尊女卑的性别秩序;她批判中原这种异化制度绝对不是所谓的赤色制度,而是建立在男性压迫女性的基础上的,父权制的建立使得男性无论是资产阶级无产阶级都不是无产阶级,他们可以花较少的代价就通过父权制的婚姻将“女人”化作生产资料,并支配其子宫再生产,成为一个奴隶主,小资产阶级。她认为阶级即是性别,认为父权制的女人,才是真正不分国界的无产阶级,因此所谓的赤色主义应该是属于女性的主义,真正的赤色革命也只能是女性为主体的革命,而不应该由男性来领导,因为男性为主体的革命永远将不可能达成赤色结局;她还尤其集中批判了“社会达尔文思想,说这是在精英阶层男性中普遍存在的意识形态,而这类男性正是中原父权社会的既得利益者与维护者,是罪魁祸首,是她所支持的赤色主义立场相对的敌人……
总之,这时候沉恪才恍然大悟,原来像他这样的公子哥正是她极是反对鄙薄的那类“精资社达,“父权代表人”。
他逐渐认清现实,原来,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甚至厌恶这样高高在上的自己。
可要论什么样的男性才能得到她的褒奖?似乎在她眼里符不符合马基雅维利式的中原世俗意义的成功不重要,重要的是男性肯放下中原社会给予男性的性别红利,放弃用客体化女性的父权逻辑链思考,克己守礼,退居其次,尊重支持女人追求自我,做女人忠心耿耿兢兢业业的服务者……
蒋烟婉的要求在有的人看来很容易,特别是一无所有人,但对有些男性就很难了,尤其是对沉恪这种什么都有的。
他一开始十分抗拒蒋烟婉的思想。人又没办法选择出身,他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接受最良好的精英教育,成为最优秀的人,这竟是他的错吗?虽然他父亲对不起她的母亲,但也在极力补偿了,况且他从来没有迫害过任何人呀,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甚至因此对蒋烟婉反感更甚,更不屑去跟那些舔狗一样做那些低叁下四讨好她的没面子的事。
但这天,当他看到他小号卧底的讨论蒋烟婉八卦五十人的讨论小群里,有人发了一条蒋烟婉被人堵了的消息,群友们瞬间炸了,纷纷嚷嚷着要去“英雄救美”,他还是坐不住了。
课还没上完,他就直接当着老师面冲了出去。
过目不忘的本领终于派上了用场,他眼疾手快的从警卫室找到了一根电棍,又从消防室拿走了一袋医疗急救包,以最优的行动路线,甩了同时开始行动的李家公子,王家公子,陈家公子等一众竞争对手几百米,率先一步冲到了战场。
然而,对于蒋烟婉这种天才来说,在她面前表现的机会可不是这么容易来的。
忙没帮上,蒋烟婉已经一个人淡定的从巷子里走出来了,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乱……
他有点失落,好在还是眼尖的发现了点小问题,便站在了离他不远处礼貌问道:
“你……小拇指在流血,我帮你包扎一下……“
蒋烟婉抬起头,似乎他在自己眼前晃悠了这么多天,她才终于看见他了一样:
“谢谢你,不过里面的人更需要帮助。“
她微笑着回绝了他的帮助,头也不回的走了。
沉恪却因为她终于跟自己讲话有几分兴奋,丝毫察觉不到他已经逐渐被她拿捏了。
走进巷子里一看,他再一次惊呆了。
十几个壮汉被打的鼻青脸肿,向来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傅清则被吓傻了的样子,躲在角落里,双手警惕的握着一把刀直哆嗦:
“别过来,别过来……
这是蒋烟婉凭一己之力把他们打成这样的?
沉恪仔细勘查现场,观察这些壮汉的伤口,他们身上除了有蒋烟婉淬过毒的银针,还发现了一些纵深的刀伤,这力道和手法都不像是蒋烟婉所为,而是出自一个习惯左手使刀的人。
这似乎暗示着现场还另外有人辅助了蒋烟婉。
很快,在一堆凌乱血污之中,他敏锐发现了一条特殊的血迹,它从傅清的脚下一直沿着狭窄的墙壁攀到几米高的位置。
沉恪心中疑惑,什么东西可以飞檐走壁似的攀到这么高的地方?这绝对不简单。
他顺着血迹继续向上追去。
正在此时,一个黑影在他目光所及之处闪过,沉恪猛的定睛,捕捉到一模糊诡异的黑衣蒙面人正以极快的速度飞翻上了房顶,向着蒋烟婉离开的方向奔去!
那黑影消失前回头看了他一眼,正巧与他四目相对。
沉恪心头一震,立刻感到了一股极强的杀气从对方那双极亮的眼睛中打在了过来!
那人似乎在警告他说,“离她远点,尔等废物不配接近她。”
飞檐走壁之技他只在小说中看到过,没想到在现实中竟真实存在。
他好一阵恍神,过了许久才忽然意识到,这个人的身份,不是别人。
八成是奶奶说过的那位,蒋烟婉的秘密男友。
他从未见过面的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