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笑得更得意了,他握着她的手腕,在自己胸口不断移动摩擦,“你昨晚…可是摸得很起劲的。”
昨晚他看她在沙发上睡得蜷成一团,他只好拖着病体将她抱上了床。
谁知道她一钻进他怀里就到处乱蹭,还总会无意识地揉他的胸肌,跟只踩奶的猫似的。
他被弄得一整晚都没睡好,又不忍心弄醒她,可不就只能趁着早上她醒来的时候欺负回来。
“我哪有!”她可不记得有这件事,“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是半夜你自己爬上来的,可能是觉得冷吧。”达达利亚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真的?”她才不信。
“那天看完映影,你不是还枕着我的手睡着了吗。”他提醒道,那天她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等等,她的手怎么还压在他的胸肌上。
“厚颜无耻……”荧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你听,我的心跳声,”达达利亚握着她的手,移动到自己心脏的位置,“我也很紧张啊,不是随便什么人我都能给他摸的,像这样摸我胸的人…小姐,你是第一个。”
手掌底下的心脏怦怦地跳动着,充满了活力。
荧不禁想起他昏迷的那天,心又软了下来。
“还疼不疼了?”她轻抚着他受过伤的胸骨,他胸上的纱布已经拆了,腰上的伤更重,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多亏了你的悉心照顾,现在好多了。”
达达利亚看着荧琥珀色的眼睛,克制住了想要吻她的冲动。
她又在他面前露出了那种温柔又眷恋的表情,为什么只有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才肯这样看他呢?
如果知道他已经恢复视力,是不是就不会再用这种眼神注视着他了。
“燕麦粥应该不烫了,我喂你。”
荧摸了摸碗身,温温的,她一手托着碗底,一手拿着勺子,凑到达达利亚嘴边,“啊~张嘴。”
达达利亚睁着那双无神的蓝眼睛,张嘴含住了勺子,他突然往后一缩:“…好烫!”
“抱歉抱歉,烫到了吗?”她连忙放下碗,他是猫舌头吗,她摸着一点都不烫啊。
达达利亚可怜兮兮地吐出一小截舌头:“快帮我看看,是不是烫坏了。”
“别急我这就帮你看。”
他刚才那一缩,直接靠到了床头上,她现在得爬上床才能看得清他的舌头。
荧扳着达达利亚的下巴,在那根粉嫩的舌头上仔细端详了一番,都没能看出个好坏来。
“要不还是找口腔科的医生来帮你看一下?”荧怕自己这外行人耽误他的病情。
“不用麻烦医生了,也不是特别严重,”达达利亚长长的睫毛湿润了,就连那双无神的双眼都变得迷离了起来,“能帮我吹一吹吗?吹一吹就好。”
“这……”哪有对着舌头吹的。
荧犹豫地看着达达利亚,他正满脸委屈地皱着眉,看起来楚楚可怜。
“…都怪我眼睛看不到,不能自己吃东西,不是护士小姐的错。”他情绪低落地说道。
“请不要这么说!”她的心理防线瞬间被击溃,立刻捧起达达利亚的脸,对着他的舌头呼呼地吹了起来。
“这样会舒服些吗?”荧尽量不去看他的脸,怕自己又要一时冲动对他做点什么。
“唔…很舒服,谢谢你。”
不知是不是她错觉,达达利亚的脸好像越靠越近了,他的两颊红扑扑的,呼吸也急促了些:“小姐……”
就连声音也打着颤,跟只发情的狐狸一样。
她再傻也该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况且她又不傻。
这个时候如果她再不亲下去,是不是就真的枉费他这么卖力地勾引她了?
…差劲,人渣,不要脸,花花公子。
对他这种轻浮的举动既嫌弃又厌恶的同时,荧又忍不住恶向胆边生——就算真的下嘴了他也不知道是她亲的。
想开以后,她不再踟蹰,闭上眼睛就要亲上去。
“长官,有访客,”病房的门忽然被人轻叩了两下,“是「博士」大人和「公鸡」大人。”
“…多托雷?他怎么来了?”达达利亚不爽地咂舌,他皱起眉头正要坐直身体,忽然感觉自己后背的衣服被紧紧地攥住了,她似乎在害怕地发抖。
他想都没想,掀起被子就将她给罩了进去。
“身体好些了吗?”
病房的门开了,一位戴着眼镜的老人率先走了进来,他身材矮小,胡子花白,长了对长长的尖耳朵。
“已经好多了,谢谢您在繁忙中还能来探望。”达达利亚对待普契涅拉向来尊敬有加。
“呵呵,一听说你视力恢复,我便想着要来探望你,昨天有重要的会议,实在是走不开,只能今天再过来了。”
普契涅拉示意部下将几箱东西抬了进来,他的语气就像对待孙辈的孩子一样和蔼:“带了些补品和点心水果给你,等会记得叫护工洗来吃。”
荧刚才下意识就想往达达利亚身后躲,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藏进了他的被子里。
听这声音,不像是多托雷,难道这就是那个愚人众执行官第五席「公鸡」,冬都的「市长」?
更重要的是,他刚才说…达达利亚已经恢复了视力?
那她在他面前岂不是就跟小丑一样?「丑角」让她来当好了!
“你看来恢复得不错,很遗憾,看来新研发的生物义眼不能在你身上进行临床试验了。”
这个声音,是「博士」多托雷!
荧对达达利亚欺骗她的怒火迅速又转化为了对他的依赖,至少目前她还需要他的保护。
“我还在想,怎么今天「博士」突然大驾光临了,原来是为了临床试验,可惜让你白跑一趟了。”
达达利亚对待多托雷时的语气就不是那么和善了,多托雷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个不怎么熟的同僚,自己上次不小心捣毁了他遗留下来的「玩具研究所」,还被他故意刁难过几句。
多托雷其实也不想来的,只是例会结束时听说普契涅拉要来探望末席,又联想到她和末席平日里素来走得很近。
尽管不想出演这种无聊的塑料同僚情戏码,多托雷还是来了。
多托雷装作参观的样子,四处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走到那个巨大的衣橱前时,他状似随意地拉开了柜门。
——不在这里。
他看向正在与普契涅拉聊天的达达利亚,他盖着的被子…是不是有些太鼓了,难道,是藏在里面了?胆子倒是挺大。
“你被子里有东西?”多托雷说着,伸手便想要去揭开,“一直动来动去的。”
乱说,她根本没敢动。
达达利亚死死地摁住被子,面露微笑:“是小猫哦。”
“汪、汪汪!”荧紧张到脑子一抽,竟忘了猫怎么叫。
一瞬间,仿佛就连空气都凝滞住了。
普契涅拉沉默地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呵呵,这「猫」还真是非比寻常。”
博士似乎已经无法维持住他优雅的气度了,阴阳怪气道。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心爱的品种,「汪汪猫」。”达达利亚隔着被子抚摸他的爱猫,一脸的溺爱。
“好了,我们也是时候该回去让病人好好休息了。”剑拔弩张之际,普契涅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