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这样走到公园。
他在公园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向我。
「现在你还会害怕走这个公园吗?」
「不太会……但总会下意识的避开。」我耸耸肩,我虽然已经不会害怕经过这里,不过好像也没必要非得走这条路。
「那你今天陪我荡秋千吧。」他看了一下公园,「今天小孩没有那麽多,荡秋千还有空位耶。」
他雀跃地说,没等我回应就拉着我的手跑进公园,在被他碰到的瞬间,我脑中突然闪过一段对话:
「那你当我nv朋友?我就告诉你小考范围?」
「……好、好啦。」
……这是刚才在座位上的问答?这段记忆怎麽会突然跑出来?刚才怎麽想都想不起来的,重点是,我现在想起来了,要怎麽面对这个人啦。
他跑到荡秋千前停下来,转头对我笑着说:「我重生之後一直看着小孩在荡秋千,一直很想玩,不过国小时连站都站不太起来,爸妈也不准我玩。到了国中,才发现秋千好像是小孩在玩的,几乎没有国中生玩……你怎麽了?脸怎麽这麽红?跑太喘了吗?」
「白洲皓……我、我好像知道为什麽你刚才会脸红了。」
我有点担心他会继续追问,不过我也很想确认他和我的想法是否一致,但这种事要怎麽开头呢?我的思绪一片混乱,想说什麽却又说不出来,白洲皓停顿了几秒後,只是拍拍我的头。
「那个等一下再说,我现在b较想玩这个。」
……这个贪玩的孩子。不过听到他这麽说,紧张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了,也许荡一荡就会自然知道怎麽开口了吧。
「所以我说,」白洲皓绕着秋千打转,好像在找什麽,「秋千到底有没有年龄限制?」
「一般来说没有,除了有儿童座椅的类型之外。」我转头看是否有告示,然後在我身後不远处,看到了游乐设施的c作说明。
「哦哦,你发现了好东西呢!」白洲皓蹦蹦跳跳的跳过来看了看说明,很惊喜的说:
「太好了,这里没有。」
他把书包随意放在秋千的柱子旁,跳上秋千开始荡起来,我也把书包靠在柱子,在他旁边的秋千坐了下来。
「哇!这游戏其实挺恐怖的呢!」他荡了两三下之後大喊。「从高的地方荡下来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我也很多年没玩荡秋千了,我轻轻的前後开始摆动,在摆到一定的高度时,身t自然感受到向上时彷佛飞上天的兴奋感,随後再感受到从高处俯冲的惊慌。白洲皓在身旁兴奋地大叫,好像在玩海盗船似的。
「一定要抓好绳子哦,还有不要荡太高!」我对身旁的白洲皓大声提醒,路过的小学生们看我们两个高中生玩得这麽开心,露出了傻眼的表情。
等到白洲皓玩得差不多了,他的速度逐渐平缓,他开心地分享心得:「这b我想像中的还刺激耶。」
「如果你喜欢这种刺激的,下次我们去游乐园好了。」我不假思索地回,他忽然跳下秋千,站到我的秋千前面双手拉住我的秋千链,我们的距离瞬间缩短不少。
「你刚才说你想到了,那你现在可以回应我了吗?」他俯视我,身t又再次靠近,我们的距离变得更近了,我清楚的闻到白洲皓身上的香味,让我本能地想後退,但无奈身t被困在秋千上,绳子被他拉住没有办法拉远距离,前方又被白洲皓占据。
「我……我说好啦。」我脸红到不行,心跳b刚才玩秋千时还要更激动。
「好啦是什麽意思?」他故意歪着头,等我说得更清楚一点。
「我说我当你nv朋友啦。」我说完,他笑了笑,但身t没有离开。
「那你可以说出来吗?说你喜欢我。」
……这样还不够明显吗?我快被自己的心跳给吓si了,没想到心脏居然可以跳到这麽快,现在t内的血ye正在以高速流动着,再这样下去我担心我会晕倒,白洲皓蹲了下来,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我。
「我喜……」我说到这里我的喉咙就像被东西哽住般咳嗽,白洲皓担心的拍拍我的背,我又再试了一次,结果每当我要说出「喜欢」两个字时就像被诅咒似的说不出话来。
「你还好吗?怎麽了?」
「不太好,我没有办法说出那两个字。」挣扎了一阵子之後我放弃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没办法说出喜欢这件事会变成和人互动的障碍。
我又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没办法,白洲皓忽然把身t靠近我,将我抱入怀中,拍拍我的背。
「那不重要,之後再听就好了,等你准备好说出口时,一定要告诉我哦。重要的是,你可以当我nv朋友吗?」
「嗯。」我轻轻抱着他,白洲皓的身上传来熟悉的味道,我不知道我什麽时候对这个味道产生记忆,不过现在这个也不是重点。
我们在公园荡了很久的秋千,在白洲皓家门口抱了一段时间才终於愿意分开,我从来不知道确认关系可以让人变得这麽多愁善感,明明明天就可以见面了,现在居然会有舍不得离开的心情。
「我明天早上也会来接你,不要再站在外面等了!我到了你再出来就好。」我拍拍他的头,他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乖顺地点点头。
不过隔天早上,我走到他家门口,打给他却是直接转语音信箱,按了电铃他妈妈说他已经出门了,我走到学校进入教室後看到他表情漠然地坐在位子上看书。
看到他的身影後我松了口气,走到他旁边问:
「你怎麽没有等我?伤口还痛吗?」
他歪头盯着我看,停顿了几秒後才开口,但一开口就说出让我错愕的话:
「我们很熟吗?」
我愣在原地好一阵子,他看我没反应,又低头继续看书。
「那个……你是白洲皓……对吧?」我把书包放在座位上,试探x地问。
「对啊,你是谁?」他再次抬起头,眼神中充满困惑,不过一会儿之後,他就又想起什麽似的。
「啊,你是同班同学,苏安羽对吧?」
这个答案对也不对,怎麽可能有男友昨天还对nv友搂搂抱抱、亲昵示ai今天就直接变成同学间的礼貌称呼?如果我才刚认识他,我一定会觉得眼前的白洲皓是个薄情的人,但他不是啊,至少已经相处了快半年,这半年他都没有这样过。
「白洲皓,你的伤口还痛吗?」我压抑惊慌的情绪,坐在他前面继续询问。
「伤口?哦你说这个吗?」他掀起制服,我清楚的看到包紮的痕迹,但他却彷佛这伤口不存在一样。「我觉得还好啦,不过我不太记得为什麽有这个伤。」
不记得?发生过那种事怎麽可能会忘记呢?听到这里我再也没办法冷静地和他说话,我紧张地盯着他:
「你再好好想想,你的伤是为了保护我才被歆慧刺伤的……你记得这些事情吗?还有你真的记得我是谁吗?」
他听到这里,直接把书阖起来,但再次对上我的眼神却是我从未见过的冷酷眼神。
「原来是你!是你害我受伤的。」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为什麽会这样解读?我说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有啊,我听得很清楚。但为什麽我要为了救你让自己受伤?你虽然还不错看,但又不是我的菜,我怎麽可能为了你而受伤?还有你刚才说的歆慧又是谁?」
……现在是在演哪一出?我对眼前的状况百思不得其解,白洲皓看起来也是,不过他不理解的地方肯定和我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