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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2 / 21)

澈好几次都听见沈云浓背地里说楚沉舟的坏话。

真是令人头疼的家伙,横竖左右都不对。

沈云浓从白泽身后出来,不满道:“你们老是过来打扰别人做什么?”

楚沉舟眼都直了,只见沈云浓鬓发微湿,眉眼艳丽如浇透的海棠,衫垂带褪,懒懒的,仿佛刚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春睡。

楚沉舟莫名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你……你……”

沈云浓拿眼睛瞪他:“你什么你?!”这一眼并不凶狠,或许沈云浓是想凶狠的,可他没有抗拒的力量。

所以这一眼反倒让楚沉舟蠢蠢欲动的心荡漾起来。

温玉澈目光复杂,推搡着楚沉舟离开。

………………

楚沉舟回去的路上还在生闷气,连声抱怨温玉澈:“你在这边怎么跟个哑巴似的一声不吭?”

想起沈云浓衣衫不整躲在白泽身后,楚沉舟心里闷闷的:“我想和他玩也玩不成,白泽都不想让我们多看他一眼,这算什么嘛!”

温玉澈拧着眉道:“那你算什么?”

连他也算不了什么,不是凑上前就能得到沈云浓的回应。

温玉澈心里泛着细细密密的酸楚:“他是喜欢白师弟的,凭什么要他抛下白泽来陪我们玩。”

他什么也懂,也知道沈云浓除了白泽谁也不喜欢。

“就像一个女子,岂能许配两个郎君?”

楚沉舟蛮不服气:“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多看他一眼不行吗?”

他什么也没有得到过,所以格外豁达,看喜欢的人一眼自有他的喜悦和满足。

楚沉舟一咬牙:“我得想法子把沈云浓弄出来!”

恰逢这时凡间起了邪祟,四处作乱,长青宗正要派一些长老和弟子下山平乱。

楚沉舟的母亲正是长青宗宗主的女儿,在他的要求下,沈云浓很快被安排进下山的队伍中。

只是让楚沉舟没想到的是白泽也强势挤进队伍里,和沈云浓一同下山。

他皱了皱眉,暗想:白泽看得沈云浓那么紧做什么?难道还怕我吃了不成?

白泽的确是怕沈云浓被人吃了,所以看管得很严,不许沈云浓离开自己的视线。

有时追赶妖物的路上累了,众人入城休息,他一定要和沈云浓睡在一个房间里。

饮食起居都要带着沈云浓一起。

他这样做,很让人看不过眼,可沈云浓喜欢他占有欲强,喜滋滋的缩在白泽怀里睡觉。

夜也深沉,众师兄弟们白天疲于奔波,累得躺在客栈各处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温玉澈的房间比邻白泽沈云浓的房间,他并没有入睡,还在打坐,只是好像是从旁边的房间飘来淡淡的撩人的香味,扰乱他的心神,他狼狈站起身到桌边倒了杯凉茶,浇心中的躁火。

喝完劣质的茶水,温玉澈心里也无法平静,苦笑,然后幽幽叹息一声。

楚沉舟也无法入睡,他的房间也故意挑在白泽他们旁边,闻到空中浮动的暗香像是以前在沈云浓身上闻到过,心神一荡,翻身起床悄悄走到墙边,只犹豫了一下,便透过一个不知何时被人凿穿的小孔,去窥视隔壁白泽的房间。

只见房间里灯火通明,楚沉舟眨巴眨巴眼睛,呆呆看着房间里一幕。

流淌的色欲浓到已经化不开,分外刺激楚沉舟的视网膜。

别看楚沉舟什么阴阳交感什么男女交媾嘴上说的是一套一套,实际上他只是键盘强者。

宗门能有道侣的修士还是很少的,修仙者的寿命漫长,而往往感情都是一瞬间的事,很少有修士愿意学着凡间的规矩把自己束缚在婚姻里。

楚沉舟的父母是极少数,两人情真意切结为夫妻,生下了楚沉舟后,便携手云游很少回宗门。

所以楚沉舟一直以来生长的环境,从来没有教导他这些东西。

他不开窍也活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直到沈云浓的出现,他就品尝到苦恼和甜蜜的滋味。

楚沉舟都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从头到脚都是滚烫的,一摸脖子都是热热的,鼻腔里都是一股火气在冲。

啪嗒啪嗒……

几滴鲜红的液体滴在地板上……

楚沉舟手忙脚乱捂住鼻子,连爬带滚跳回床上,被子一卷,像死尸一样躺下。

白泽若有所思看向窗外:“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沈云浓见窗户关着,于是认真听了几秒,懒懒道:“下雨啦?”

客栈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又悄悄落了点雨,渐渐雨水转大。

白泽点了点头:“要不要洗个澡?”

两人刚刚胡闹完,身上都是汗水。

沈云浓声音细细的撒娇:“我好困……”

他想泡在温热的水里清洗身体,可更想倒头就睡。

白泽无奈一笑,使了个清洁的法术,困得直打哈欠的沈云浓瞬间感觉自己身上干燥没有湿乎乎的黏腻感。

沈云浓一喜,转而道:“你去把窗户打开,我们听着雨声睡觉……”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比起晴朗的太阳天,他更喜欢阴郁的雨天,雨水下得越好,最好是天空捅破一个口子,雨水噼里啪啦倾盆而出。

在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后,他的内心也会获得宁静。

窗户打开了,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客栈在一座小城里,又是后半夜,居民们都在黑甜的梦里,没有点灯的地方,除了雨声再无别的声音,热闹也寂静。

淋淋漓漓的雨声连绵不绝,带着土腥气的水雾飘入屋里,白泽睡在外围,怕里面的沈云浓吹了风,又把床帷合上。

沈云浓缩在白泽怀里听着外面的雨声眼皮越来越沉重:“下雨了,真好啊……”

白泽大手一下一下轻柔地抚着沈云浓的脊背:“头一次知道你喜欢下雨。”

长青宗整个门派都被结界罩着,一年四季都是不变的晴天和不变的风景。

沈云浓声音小了:“一直都喜欢,我是在二十四节气雨水那天生的。”

沈云浓的父亲是个没有什么文化的暴发户,沈云浓的母亲倒是个温柔有涵养的大学生,就是家庭太差了些,被父母匆匆嫁了出去,最后难产坏了身子,没多久就死了。

沈云浓语气平平:“听人说,他因我在雨水出生要给我取名雨生,我妈觉得难听不愿意,临死了还让他把我的名字改成她取的。”

沈云浓的妈妈就觉得孩子在雨水出生,这个节气是冬末春初,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阴阳二气在天地之间交舞,地气上为云,云气下为雨。

其实云浓这个名字也没有多深远的意义,取自云浓则雨下的原始意象。

只是一比起沈云浓父亲取的名字,沈云浓妈妈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两人也的确不般配,沈云浓妈妈死后

清晨,客栈里又热闹起来了,众弟子纷纷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吃过早饭继续出发。

沈云浓和白泽一同下楼,注意到靠门口的柜台旁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膝盖衣裙上有一拢洁白的小花。

那堆雪白的花吸引着沈云浓凑过去看。

小女孩小心翼翼用针线穿过一朵茉莉,忙碌得连头都顾不上抬起,时不时低头嗅了嗅做到一半的手链,圆乎乎的小脸绽放出笑容,她一笑连带沈云浓的眼神都软了几分。

沈云浓出生江南水乡,每逢茉莉花期,时人有将茉莉花佩戴在身上的习惯,他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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