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要、我、承、认!」
郑国雄因为我的反应颤了一下,脸上的肌r0u也紧绷了不少,他咬牙切齿地警告着我:「你会这麽说,那就表示你是茧人了吧!没关系,我总有一天会找到证据,证明你是茧人,然後亲手抓住你。不信的话,你就等着看吧!」
我耸耸肩,轻松自在地喝了一口郑国雄买给我的冰咖啡,是的,轻松自在的。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就算揭露了我的身分,那也无所谓,反正郑国雄没有证据,他拿我没辙,也不敢对我怎麽样。
「大叔知道,什麽是茧人吗?」我悠悠地问。
「就社会给的定义,是指制造茧的人。主要是用虫茧案的屍t所留下来的形式来命名的。不过事实上……却是为了证明你玩弄屍t,证明你恶心卑劣的心态,所衍生的名称!」郑国雄一字一句都说得很用力,恨不得把那些力道都加压在我身上一样。
我笑了,觉得这个论点很有趣,所以笑了。我接着又问:「那大叔有想过,茧人为什麽是茧人,又为什麽要把那些人杀si之後,变成了茧吗?」
郑国雄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你向我提出这麽多的为什麽,可是这每一个为什麽,你都知道答案,有必要问我吗?我没有兴趣了解你那些变态的想法,也非常讨厌你被称为茧人,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我告诉你,这个社会是正义的,司法是公正的,你以为你能逃多久?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会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你们不会放过我吗?」我瞅着郑国雄,莫名的愤怒油然而生,让我紧绷地握紧了拳头。我咬着牙,瞪着郑国雄,「对阿!就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你们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放过我,不是吗?你说社会是正义的,司法是公正的,你确定这对每一个人都有效吗?还是说,社会的正义和司法的公正,只是为了保护某些人才存在,而剩下的那些人,就只能被当成垃圾丢掉,永远被遗忘在角落?」
「社会的正义和司法的公正会保障每一个人,但是!」郑国雄指着我,自以为是地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了我的身上,「绝对不包括你这种人!」
我从郑国雄指向我的那只手上,承担了所有的指责,但我觉得这样的指责太可笑了,於是我一个伸手,拍掉了郑国雄的手。我板起了脸孔,认真地反问他:「我这种人是指什麽样的人,大叔真的知道吗?」
可能是看我的表情太过正经,郑国雄没有用他一头热的脑袋,说出那些对我无益的想法,只是一直迟疑着,然後问我:「你想说什麽?」
我抿着唇,笑了笑,用充满复杂情感的眼神盯着郑国雄,「大叔应该知道一只虫要变成一个茧,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事吧?人也是一样。如果要变成茧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麽,在变成茧人的过程中,到底是谁纵容了谁呢?」
郑国雄沉默了一下子,可是很快地,他就失去了上一秒的冷静,开始抨击我的言论,「你是想要告诉我,你会动手杀si那些人,全都是因为他们霸凌你、纵容你变成了茧人,意图要把你所做的一切全都合理化,说是他们活该吗?
「拜托!这是什麽理论?你要不要变成茧人,没有人可以左右你,那都是你自己选的!杀人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错的,做出这种事情的你不能把它合理化,也没有资格!再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要被你杀si,但是现在因为你,他们全都活不了了。你剥夺了他们活下去的权力,你毁了他们的家庭,你知道吗?」
要不要变成茧人,我真的有得选吗?
我大大地呼了口气,有点无奈地问:「大叔说的这些话,是针对我还是针对茧人?」
郑国雄不屑地一笑,「针对你还是针对茧人有差吗?你就是茧人不是吗?」
「看来大叔是真的不明白。」我起身,在离开前告诉了郑国雄,「大叔如果不能理解茧人,不能找到茧人的答案,那麽你是无法阻止的,虫茧案……也不可能会结束的。」
郑国雄一听,愤地起身拦住我,「你这该si的家伙,意思是还想要继续犯案吗?我警告你,你最好想都别想!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盯着你,一旦你动手杀人,我就会立刻用现行犯的身分逮捕你!听到了没有!」
我摇着头,扯着一边的嘴角,给了郑国雄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然後把他推开,离开了便利超商。
虫茧案就像一gu热cha0,从一开始天天在电视上见光,到渐渐淡去,最後完全消失不见;人心也是,从起初的焦躁不安,到渐渐平稳,最後不再感到畏惧。
有人会以为这都是因为茧人停手了,因为没有新的受害者了,所以事件平息了、生活安稳了,但其实这是一种「人」的循环,不仅仅是单纯地面对虫茧案,而是在面对任何足以撩拨情绪的事件上,一种最恶劣、最无药可救的循环。
因为,没有人懂得重视,总是抱着「过了就算了」的心态。
今天的学生餐厅也是,大半个月前的紧张严肃感,已经消散得找不到一点痕迹了,学生们又吵又闹,恢复了一贯的作息和态度,恢复到虫茧案还没有发生之前的模样。
李有珍依旧坐在我的对面,和我一起吃着午餐,只是她手上拿着的叉子,来来回回不停地拨弄着餐盘里的食物,一双眼睛也时不时地飘向餐厅门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最後,李有珍放下了叉子,转头望向门口,然後微微倾身靠近我,小声地说:「小田,你不觉得站在门口的那个大叔,最近一直出现在这里吗?我已经看到他好几天了耶!」
我瞥了一眼站在餐厅门口的郑国雄,他的手上拿着饮料、嘴里咬着面包,凶狠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上,一看到我跟他对视,他瞪大的双眼中,更是充满了威胁。
但我没有什麽太大的反应,因为我已经很习惯了,打从那天和郑国雄在便利超商相谈之後,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也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学校外,郑国雄就像他说的那样,一直盯着我。
「他是因为我才在这里的。」我说。
「因为你?」李有珍看了看郑国雄,又看了看我,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麽?那个大叔是谁,跟你有什麽关系吗?」
「他是警察,因为怀疑我是茧人,所以才一直跟着我。」我简单地整理了我和郑国雄之间的关系。
「怀疑你是茧人?」李有珍先是惊讶地一愣,然後笑了出声,「那个大叔是不是误会了,你怎麽可能会是茧人阿?而且最近大家都不谈虫茧案了,你看之前进来学校调查林辉洋的那些便服警察,不是也都不见了吗?虽然大家都不关心了,那个大叔还愿意继续调查是好事,但他调查你一个不相g的人,根本就是ga0错方向了吧?还不如去关心茧人为什麽不犯案了。」
我停顿了一下,随後也放下餐具,认真地看着李有珍,「你希望茧人继续犯案吗?」
李有珍挥着手否认:「不是,我只是想不通,茧人为什麽这麽突然就停手了。虫茧案到现在都还没有破,也没有什麽新的进展,虽然这麽说不太好,但如果不依赖茧人的犯案,没有出现新的受害者的话,媒t就不会去报导,社会就不会去关注,甚至连警察也会觉得没有继续追查的必要了。」
「你之前不是希望媒t不要一直报导吗?因为那些被害者在媒t的报导下,可能会变成某些事的加害者,会模糊了焦点。」我再次拿起了餐具,无所谓地吃着午餐。
「是阿!可是b起这个,我更担心报导减少的话,社会就会忘了这件事了,你看我是不是很矛盾。」李有珍也跟着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