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种不起眼的愉悦感,竟然被我的身t表现出来,直接反应在我的表情上。
我在笑,我很确定我的嘴上挂着笑,也很清楚地听见了我的笑声。我突然惊觉到刚刚从t内窜出的愉悦感并不是快乐,因为在我的笑声中,我只听见了可笑、荒唐,还有无奈。
原来,会出现那种愉悦感,是因为我濒临崩溃的关系。
「呵呵……」我轻巧细碎的笑声在学生餐厅里慢慢扩散,听起来有点怪异,有点疯狂,那些本来想看好戏的一双双眼睛,都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惊慌与不安的情绪。
尤其是近在我眼前的王巧芸最明显,她先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我,然後像是要掩饰她的惊愣一般,忽地提高了音量,大声地说:「你笑什麽笑阿?」
我向着王巧芸冲过去,右手一伸就牢牢地g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连拖带拉地往後退到餐桌旁,然後抓起餐桌上的叉子。当然,叉尖一定是向着王巧芸的脸,无庸置疑。
随着王巧芸惊恐的尖叫从她的喉咙爆发,餐厅里的人纷纷起身,逃离了座位。他们下意识地全都往同一个方向聚集,也下意识地和我拉出了一定的距离,但有趣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餐厅,因为他们还想要看我继续表演,想要知道在我手上的王巧芸会变成什麽样子。
不过我很清楚,无论我接下来对王巧芸做了什麽,这些人都只会静静地看着,不会有人救她的。
我一边将叉子指向聚在一起的那群人,一边依旧像个疯子一样嘻皮笑脸地说着:「你们为什麽都不肯放过我呢?你们到底要把我b到什麽地步才会甘愿呢?对我说出那些恶心的话,让你们的心情很好吗?看着我慌张想逃跑的样子,你们觉得很好玩吗?
「我告诉你们,这一点都不好玩,而且还很该si!就像你们一个一个……都该si!尤其是你!」我手上的叉子一个转向,抵在王巧芸的脖子上,叉尖渐渐陷入她的皮肤,只要我再多用点力,这些叉尖就会立刻在她的脖子上刺破几个洞,「你知道虫茧案的被害者都是怎麽si的吗?他们全都跟现在的你一样,说出了这麽无脑的话,做出了这麽愚蠢的行为,所以,才会被茧人杀si的!」
王巧芸哭得很惨,全身上下都在发抖,而且抖得很严重,要不是我撑着她,她可能无法靠自己站立。和刚刚那种气势凌人的样子完全不同,现在的王巧芸,只能哭着跟我求饶:「对……对不起!我、我错了!是我错了!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你错了?」我故意露出吃惊的表情,以表示我对这个说法感到意外,但很快地,我就将我的愤怒化作咆哮,一字一句,用力且激动地大吼着:「不!你没错!在你这种人的认知里,你永远不会有错!错的是我的人、我的声音、我的表情、我的行为,还有我的出生!我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错的!你,是这麽想的吧?
「而你们……」就像是他们鄙视我的那种眼神,在此刻,透过我的视线,全都奉还给他们,「也全都是这麽想的吧?」
可能是在我的身边,感受到的压迫感b那些围观者还要强烈,承受不住的王巧芸开始躁动,接着像是拼si一搏般,用尽全身的力气焦急得大叫:「他疯了!他真的疯了!快救我、快救我阿!我不想si!我不想si阿!」
王巧芸尖锐的求救声刺痛了我的耳膜,让我厌恶得不禁眯了眯眼,想要缓和一下,不过王巧芸似乎没有察觉,而且好像也不打算停止那种白痴举动,她只是一直叫一直叫,叫得我很烦躁,叫得我很上火。
我想要努力克制的意志,终於被王巧芸的叫声砍成了两半,在无法冷静,渐渐失去理智之下,我用斜眼狠狠地瞪着王巧芸,「闭嘴!给我闭嘴!快给我闭嘴!」
原本只是想要口头警告的我,却在高涨的情绪中,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上的叉子,并它将高高地举起,然後在理智断裂的那一刻,手中的叉子顺势滑下,冲着王巧芸的左边大腿,毫不留情地刺了进去。
王巧芸的尖叫声再一次爆发,而且b刚刚更惊恐,更激烈,我在她的尖叫声下拔出了叉子,顿时鲜血喷溅,把原本就sao动不安的现场,变得更混乱了。
他们四处逃窜,他们附和尖叫,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给吓坏了,我也是。
不管人们怎麽奔逃,那一双双惊慌失措的眼睛永远都是落在我的身上,我不安地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景象,呼x1不但变得很急促,就连x口也不规律地起起伏伏,整个人像是被惊醒了一样。
看到了,他们全都看到了,一个一个都更肯定我就是茧人了,对吧?但是我明明很清楚,那些事、那些话绝对不可以在大家的面前曝露,不是吗?为什麽我还是这麽做、这麽说了呢?
我虽然对无法理解的难题感到迷惘,但我还是牢牢地架着王巧芸,不放!甚至圈住她脖子的手也更用力了一些。因为我知道我现在不能放开王巧芸!绝对不能放!一旦我放开了她,这些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我就完了,全都完了!
人们因为紧张而止不住的吱喳声、逃跑的脚步声,在这个空间里,就像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背景,可是不知道在哪里,突然出现了另外一种脚步声。那是一种对於目标很明确、很坚定的脚步声,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甚至是穿过了人群,毫不犹豫地向着我而来。
然後,脚步声的主人,来到了我的面前,b谁都还要靠近我。
李有珍从人群中窜了出来,那副气喘吁吁的样子,说明着她一路赶来这里的急迫。她的眼神不停地游移在我和王巧芸之间,看起来有点震惊,看起来有点紧张,像是想要对我或者是王巧芸说些什麽,但迟迟没有开口。
倒是王巧芸一见到李有珍,在痛得哀嚎之余又扯着喉咙大叫:「有珍、有珍快救我!呜呜……我不想si……我不想si阿!」
此刻在餐厅里,除了王巧芸的叫声,再也没有谁开口说话了,大家都在看我会怎麽对付李有珍,大家都在看李有珍会怎麽阻止我,可是我没有阿!我没有想要对付李有珍,李有珍也不需要阻止我,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要变成这样的人阿……
我看着李有珍,和那种骇人的举动不同,我的眼中只布满了担心、焦虑、害怕、紧绷等等各种无法分辨的负面情绪。我渴望着那些绝望能被她看见,因为我相信,如果是李有珍的话,一定能看见,也一定能看懂。
但b起认同我的绝望,李有珍似乎更相信她自己的感觉。她没有选择接收我的情绪,只是表现得很不安,全身上下都很不安,好像她会回来这里,不是出自於她的意愿,更不是因为在乎我,而是一种被迫、不得不的行动。
李有珍明明很怯懦却故作镇定,就像怕激怒我那样,一字一句都说得小心翼翼,「小、小田……你伤害巧芸也是在伤害你自己,所以不要这样。不管有什麽问题,只要你好好去面对,都可以解决的!」
眼前这个李有珍,好像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李有珍,她不再袒护我,不再对我笑,甚至还变得很怕我,尽可能地想要和我保持距离,让我觉得好陌生……
我的目光依旧落在李有珍身上,只是眼神从渴望变成了空洞。我有点无力,有点虚脱,有点无法理解李有珍为什麽要对我这样?於是我迷惘地问:「面对?你要我去面对什麽?」
李有珍一愣,稍稍垂下头回避了我的视线,接着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就、就是虫茧案……」但她又立刻慌张地解释:「我、我相信如果你有心改过的话,一定可以得到重生的机会!一定会有机会的!」
这样的论点可笑得让我忍不住哼了几声,